石门老街。
运河石门段的货船。
曲尺弄。
吴越疆界。
丰子恺先生曾在《辞缘缘堂》一文中写道:“走了五省,经过大小百数十个码头,才知道我的故乡石门湾,真是一个好地方。”
在刚刚过去的一个秋日,记者走进丰先生的家乡石门湾,走过石门老街,去探寻石门湾的故事。
这里离丰子恺故居挺近
巷弄里有浓浓人情味
过去的桐乡人,盖房子不会拆掉旧房子,会在房子上继续加盖。随着岁月流逝,这些累积了时光的宅邸,在时光的打磨中,自有另一种美。
石门人老徐,便住在这石门湾的老建筑群里,至今已30多年。近两年,这一带因为离丰子恺故居比较近,石门镇政府将老徐家沿街的房子都粉刷装饰了一遍,墙上还手绘了丰子恺先生的漫画。
记者来到这里,刚过下午1点。阳光温暖的午后,老徐一个人坐在门口的沙发上,用他买了好些年的紫砂壶泡着他最爱的茶叶,收音机里放着他最爱的评弹。与这条街上不少关着门的住户不同,老徐把门开得敞亮,偶有问路的游客,他便把收音机关了,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着。
老徐有两个孩子,都住在桐乡市区。前两年,大女儿曾把他接到桐乡住,结果没过几天,老徐就搬回了石门的老房子里。“城里到处都是汽车汽笛声,太闹。还是这里好,清静,熟悉。”年岁大了,老徐享受这里的平静。
老街上,除了像老徐家这样拥有30多年房龄的房子外,也有着有上百年历史的老房子,至于具体的年数,有人说是清朝时期的,也有说是民国时留下的。至于真相如何,没人去计较。就像老人善宝的年纪,她说90岁,大家便信了,因为以前的日子,大家都不曾共同经历过。
在沿河而建的一幢小屋前,栽满了不知名的树木,门口摆放着大酱缸、盆栽、石凳,仿佛能看出这家房主人对生活的细致与情趣。
老屋边上是一个弄堂,叫曲尺弄,墙上画着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小动物,还有扭扭捏捏的字,痕迹有新有旧,应该是游客或是小孩子留下的涂鸦作品。
拐过弄堂,便到了善宝家,这是一幢真正的老建筑,“我小时候就在了,都没怎么变过。”老人坐在椅子上,说话声音轻轻的,怕记者没听清,旁边与她坐在一道的老人叫芳英,比了比手指,说:“100年应该有了。”
与其他地方的老街一样,这里守着老房子的大多都是老人,极少能看到年轻人。白天,老人们都会搬出椅子、小板凳,围坐在一起,讲着以前的故事,说着最近的八卦。
儿孙自然是她们最爱谈论的话题,孙子哪次考试考了100分,或是得了什么奖,都能说上好些天,骄傲的语气就像自己被表扬了一样。有时,还会因为谁家孩子更优秀而争论起来。这是老人们间的一种乐趣。
秋天午后的阳光并不强烈,尤其从僻静的弄堂里照进的光亮,更让人感觉不到温度与时间。围坐在一起的老人中,不知谁说了一句,哎哟2点多了,随后大家都惊呼了起来。
对于时间流逝,老人们总比年轻人要敏感一些。
这条巷子九曲十八弯
拐过去就见到运河了
石门湾的老巷弄把初来乍到的记者弄迷路了。在弯弯曲曲的巷子里,怎么也走不出去,让记者一度在原地绕了好几个圈。
石门人花姐,是记者在丰子恺故居前的木场桥上遇到的。她不爱笑,即便是旁人与她开玩笑,她也会很认真地去计较其中的真与假。因为怕记者再次迷失在纵横交错的巷子里,花姐主动当起了向导,“我从小在这条巷子里长大,闭着眼睛都知道哪是哪。”花姐说。
“这巷子叫什么呀?”记者问。
“殷家巷?下西弄?我不识字,你自己找牌子。”花姐回答。
不知拐过了几条弄堂,眼前豁然开朗。原来,京杭大运河就在前面。几艘货运大船依次停在岸边,花姐说,这里是寺弄路,旧时的轮船码头也在这里。
寺弄路在运河湾处,历来就是皇家运河巡游的必经之地。解放后,这里曾兴办了工厂,沿河布满了商铺,虽然如今大部分已被清理,但从留下的斑驳痕迹中,如今人们依稀还能窥探到当时石门湾商业区的辉煌和繁华。
再往前走一点,就来到了一处石碑。石碑上写有“古吴越疆界”。当年,吴越争战,立石门为疆界。《大清一统志》曾记载道:‘尝叠石为门,为吴越二国之限,或谓之石夷门。”石门镇的地名也是由此而来的。
陪记者晃悠了半天,花姐大概累了,坐在石碑前的凉亭里假寐。
秋天的风,从运河畔徐徐吹来,水声、欢笑声、汽车疾驰而过的声音,奏响出秋日音符。
辉煌的逝去是很落寞的一件事,石门曾名噪一时,又在悠长的岁月中,偏安为一方小镇,但这并不能掩盖它在过去的繁华与辉煌,如同亘古流淌的运河。亲自走过石门湾的老街和运河,让记者对石门更亲切和熟悉起来。石门湾,不仅仅是丰子恺先生漫画与文章里所描绘和记叙过的家乡,更是一个好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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